有關堂主任的領導傳承,雖然是老掉牙的問題,有人退下來,自然需要有人接棒,交與接涉及組織協作和個人作風,還有傳承的文化氛圍等等,但是亦有其時代的處境性。
時代處境
近兩屆2014及2019的教會普查都有透露有關堂主任傳承的數據,而整體教會的生命週期正在進入老化和衰退的階段,各方面明顯越來越嚴峻;「2024香港教會普查」將於明年發布,最新情況到時揭曉。然而面對傳承挑戰,香港教會其實不是不知道,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,只是萬想不到,「2019」的出現,信徒及教牧移民帶來的衝擊,而牧職形態於時代中又出現了變化,如提早退休及斜槓牧者等現象,加速了問題的浮現。教會需要有不同的應對,有延後退休,更有宗派修訂章則— 堂主任退休年紀可以去到七十歲;這既然是權宜之計,孰好孰壞,大家心中有數。
究竟過去數年的堂主任傳承情況如何?除了《時代論壇》不時作出探討,筆者亦就實況多次分享個人的觀察及親身接觸的經驗。這個時代的傳承是夾雜退休潮和移民潮等因素的影響。大型堂會人力和資源較多,相對較容易作出部署,而佔全港教會至少有七成的中小型堂會(200人以下)則大受影響,有些小堂會甚至去到生存問題,這方面你或已有聽聞。
根據較早前研究的初步推測,參與恒常聚會的信徒移民人數平均兩成多,200人以下堂會平均少了幾十人至一百人不等。雖然教牧移民未有確切數字,但是影響接棒及培育中層領導情況,就不在話下了。
接棒不穩
過去,堂主任的領導傳承確有的交了棒又失棒,傳承「甩轆」的情況,我們有否從中吸取經驗?
第一種情形是堂主任「夠鐘」交棒,同工隊沒有適合或肯接人選,唯有外聘,花數年不果,再於堂內提拔,這個過程虛耗不少。筆者見過不只一間堂會,聘任超過55歲牧師擔任堂主任,後做兩三年不合又離職,領導團隊整體大受影響,賠了夫人又折兵,只好再由退休教牧擔任顧問牧師或署理堂主任,重出江湖。
此外,筆者知悉有些堂會於兩個合適人選作出「選拔」,堂會經一段時間辨識後選定接棒人;新手堂主任經兩三年苦戰執事和難以帶領同工隊,在領導乏力和變革無期下,心力交瘁,最後請辭。堂會經歷這數年又交又接,大傷元氣,一切重頭來過。明顯,這種情況其實與組織老化、權力構架等問題大有關係。
另一種怪現象是堂主任的長期署任,一方面是堂會領導未能信任和賦權,另一方面是潛在接棒人對成為堂主任欠缺信心,也對領導組織的更新存有疑問。署任超過五年大有人在。
嘗試應對
其實,福音機構亦同樣面對總幹事傳承的挑戰,只不過關注程度不及堂會而已。一般而言,福音機構總幹事的退休年齡亦是介乎於60至65歲之間。近年,一些老牌機構的總幹事,一聘再聘之下未能成事,改由義務作出過渡;未來是否成功傳承,有待觀察。
確實,堂會/機構處境不一,我們切勿以舊日的成功傳承看今天的部署,以為可以一切照抄照跟。畢竟,時代不斷在變遷,交棒傳承沒有必勝的方程式,正如筆者也提醒自己,「唔好咁老定」,也不要以個人力量作出過於的承諾,以為可以「包底」。
當然,我們可以就著堂會/機構的處境,與現任領袖與管理層一起預出更長的探索期,作出較全面的評估,也作出部署的想像;亦可以與前線同工/中層領導坦誠分享,達至一起尋求,凝聚人心的氛圍,創造有利條件。至於,成功傳承與否,沒有必然,但我們已經一起努力過!
結語
倘若領導傳承一再失效,相信多是涉及組織領導和管理的權力僵化有關。所謂「當局者迷」,改革路仍是崎嶇,這亦是華人教會永遠說不完也學不完的課題?!
作者為香港教會更新運動總幹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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